第一次走进大草原时,歌声和景致带给我的是无尽的神奇,那宽旷的草原就像绒绒的绿地毯一直:铺向天际,更有邵游牧民族生命的摇篮,美丽的蒙古包。
初见蒙古包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,因去一个施工点路过。那时的公路坑坑洼洼,还不及草原平坦。汽车驶在草原上就像在绿海中穿行,突然,前而出现了“白帆”点点引起了我的好奇,近前,才看清原是一座座蒙古包。我们选了靠近路边的一座想一探它的神奇。可包旁两条高大的牧羊犬猛扑过来,“塔赛音白努”(您好)!我将刚“买”来的这句打招呼用的蒙语“卖”了出去。“赛音白努”(你好),站在包旁的一位中年男子应答。“可以到包里看看吗?”我再也没招了。“可以。”牧民们的普通话比我还地道。“可您得把狼狗引开呀!”“你们尽管下来,犬是防狼的,不是防人的。”我们下了车,包外拴着牛马,圈着羊群,主人领着我们进了包。外观不大的蒙古包,里面还挺宽敞。地上铺着毯子,放着床,摆着箱柜等日用家具(包里的陈没摆放是有讲究的)。蒙古包壁是柳条编制的,共5扇,包顶是直径1米的天窗,连接包壁和天窗的是两米多长的椽子,各结合部都以皮条紧缚,成为伞状。门朝南开,包巾置有一铁炉子,炉筒从天窗伸出,冒着袅袅炊烟,炉子里牛粪火烧得正旺,炉子上的铁锅里奶茶泛着白花。主人告诉我:现在牧民绝大多数已过上了定居和半定居的生活,他家也住上了红砖瓦房,但蒙古包这种古老的民居仍在草原上使用着,造型功能也逐渐完善,包内陈设不断更新,已开始有了专门生产的厂家。我也注意到包外有了风力发电机,安装了卫星接收天线,包内有了彩色电视机。
建筑文化是多元的,蒙古包就是草原上特有的建筑文化模式,它伴随着游牧民族的先辈走过了漫长的年代。这种建筑有其发展和演变的过程。有人推想:从古人住的洞室,到狩猎时代住的窝棚,再到游牧时代住的帐篷,就是蒙古包的雏形。蒙古包是游牧民族在游历巾逐渐形成的,符合游牧民族的历史:“随畜牧而转移,逐水草而迁徙”。自古以来,蒙古人和其他一些民族称这种房子为格日、白盛、毡包、帐幕等,中原人称穹庐,究竞何时开始使用,无人知道确切时间,但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追溯到汉代。也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等史书中被称为“毡帐”和“穹庐”或“毡房”。勒勒歌中有“天似穹庐,笼罩四野”。宋末元初辽人赵良作诗“朔风吹雪下鸡山,烛喑穹庐夜色寒”中所咏的穹庐就是蒙古包。其形状似天幕,圆形尖顶,原料非木即毛。主要由架木:包括套瑙(项圈)、乌尼(橡子)、哈那(包壁)、门槛等;苫毡:包括顶棚、围毡、外罩、毡门、毡幕等;绳带:包括围绳、拥绳、坠绳等。古代的斡尔朵是蒙古贵族所用的蒙古包,亦作“窝裹陀”成称宫帐。宫帐金碧辉煌,用黄缎子覆盖,其上还缀有藏绿色流苏的顶盖,极为富丽,表现了蒙古族特有的建筑艺术,也是建筑史上的奇观。现在的成古思汗陵墓还保留着这种宫帐的造型。
蒙古包是满族对蒙古牧民的称呼,“包”满语是家的意思。蒙古人称“格日”或“格尔斯”。蒙古包之所以沿用千年至今,那是因为蒙古包的造型适合于游牧民族的生活地域、自然条件和生产方式。除蒙古族外,东北的鄂温克、达干尔,西北的哈萨克、塔吉克等游牧民族也居住蒙古包仅高矮形状略有差异,名称也有所不同,但整个构造,其至民居文化和祖先拜火遗风都同出一辙。草原辽阔,风大雪多,圆形蒙古包阻力小,包顶不易积雪,具有防震、防风、防雨、防腐之功能。游牧生活逐水草而居,经常搬迁,居所要轻装,拆卸搭建要方便,省时省力,安装一座蒙古包,花时不多,也无需为地基犯愁,制作更没有什么复杂工艺,用的柳条苦毡都是就地取材,修理也很方便。一座蒙古包可以折叠若干部分,分多组装上勒勒车或叫峰骆驼驼着,赶着羊群就离开了原驻地,来到了新牧场。
辽阔的蒙古髙原,古就是游牧民族纵马征战、自由放牧的大舞台。生活在髙原中部的匈奴骑兵闯欧洲时的居所用的就是蒙古包。他们身骑快马,或分或合,突然出现,好像神兵天降,又一阵旋风,所过之处片甲不留,来无踪去无影,欧洲的帝王将相惶惶不可终日。匈奴建国10年,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匆匆一掠,但他们横冲直撞80个年头,使得欧洲民族大迁徙、大融合、大动荡。匈奴帝国在多瑙河正式建立时,他的疆土横跨欧亚两洲,许多国土和部落四长向匈奴帝国纳贡称臣。一代天骄成古思汗以迅雷不及耳之势,一直打到顿河流域,蒙古领土几乎囊括了整个亚洲和东半个欧洲。1206年建立蒙古帝国后至1227年进行了20余年的对外战争,远征路途之遥,占领地域之大,在人类历史上都是空前的。成古思汗一时被称为“世界皇帝”,“征服世界的汗”,蒙古骑兵成为威慑世界的赫赫强旅。他们除了灵诂机动的战略战术,蒙古包的功能是功不可没的,他们徙居后,冉行动时把蒙古包往车上一装,就好像整个营盘在流动。